廿

 @叶修2018生贺策划 

关键词：假孕，蔷薇，书签

字数：6562

预警：剧情离奇，时常（？）超展开。做好心理准备（

0

你所见之梦，是现实的曲折投影，还是未来的报春先锋？

1

叶修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杰希面无表情的脸：“我刚刚好像，听错了吧？”

王杰希摇了摇头：“不，你没有，我可以再说一遍。”

他飞快地又亲了一下叶修，然后身影忽然变得虚幻起来。王杰希的声音从隐约的绿影里模模糊糊地传出来：“我说，我怀孕了。”

叶修手一抖摔了手上拿着的硬皮书，在书向下坠落的过程中，忽然出现在书架间的王杰希化成了一个亮亮的小漩涡，被吸向一株艳丽的蔷薇。

与人等高，花枝妖娆。有朵花开得艳极，生涩的青果在蕊中可辨依稀。

叶修居然觉得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的怀孕。这就说得通了嘛！

……个鬼哦。

可是我好像都没有，跟他，如何地，那什么，亲密接触过啊？

硬皮书终于重重地砸到了叶修的脚上。

好痛！！

叶修龇牙咧嘴地睁开眼——睁开眼？

所以，这是一个梦吧？果然是一个梦啊。

图书馆的广播传来提示，图书馆将在半小时后闭馆。叶修伸长手臂活动了一下有些疲累的身体，手上的硬皮书啪地合了起来。

糟了，刚睡醒还懵着，忘了记自己看到哪儿了……叶修叫苦不迭地翻开书本，带了些侥幸心理想看看刚刚自己有没有压出什么痕迹，却一下子翻到了睡前看到的那一页。

叶修的神情凝固了。并不是惊喜的那种，认真说起来，惊吓可能更多些。

因为他看到，那一页上，夹着一枚书签。书签是铜制品，非常精致，主要用镂空的技巧形成了精美的花纹，可贵处在于镂空的边缘也十分光滑，毫不刺手。

而那花纹，惟妙惟肖的，是梦中王杰希栖身的那株蔷薇。有的花开得艳极，层叠如锦云的花瓣间透出一点痕迹，是青涩果实的形状。

2

叶修有些心累。他很想当没看到，但图书管理员正好检查到他座位附近，看他还全神贯注地看着书，几乎有些失神的模样，大受感动：“同学不用急，我帮你把这本书借出来就是了，也不用赶在这一会儿。”

错失了大好时机逃离图书馆的叶修双目无神地看着热心的图书管理员帮他瞬息办理好了外借手续。他喉结微微滚动，有些艰难地开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赶紧回去吧！”图书管理员乐呵呵地继续收拾着桌上散落的其他书籍，叶修腋下夹着这本硬皮书，脚下发飘地走向了校外。

他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租房子住。宿舍条件很好，但是有门禁而且比他找的房子还要贵，他就索性搬到了外面。同居的房客是位叫吴雪峰的学长，人很温和，听说之前就是靠着他善于跟人打交道的性格才拿到了现在这个很低的价格。

夜间的凉风吹了吹，叶修有些回过神来。他揉了揉眉心：其实或许也不用想太多，王杰希……之前做课程作业确实一直呆在一起，现在也是在收尾，大概是睡梦中人的潜意识发生了古怪的偏差。

……虽然也，太古怪了一些。

难道是最近生活压力太大了？且去酒吧放松会儿吧。

有些疲惫地松了松白色衬衫的领口，叶修走向了大学附近一家他们常去的清吧。酒吧主人和他认识，酒吧也顶多只有一些爵士或是钢琴独奏，很适合这种时候。

只是没想到，今天的调酒师是个熟人。喻文州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前辈好。想喝什么？第一杯我请。”

叶修揉了揉眉心，懒散地靠到吧台前，衬衫挽起一角露出漂亮的小臂，漫不经心地一笑：“好啊。什么时候到这儿工作了？”

叶修露出小臂后，喻文州微不可察地失神了片刻，又很快熟练地忙活起来，脸上带着适度的笑容：“刚来，前辈是我的第一位顾客。请前辈一杯自制吧，希望前辈不要嫌弃。”

酒吧幽蓝的灯光下，人的边缘变得模糊，一些东西却格外地凸显出来。像是眼神，像是气质，像是……味道。

喻文州唇角微微勾起，空气中特殊的香气向他预兆了些什么，而叶修蹙着眉头慵懒又随意地靠在吧台，像是一只正在休憩的凶兽。

叶修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喻文州已经推来了一杯酒。酒的颜色很奇特，是透明的，里面似乎有缱绻的雾气缭绕在水里。

“Per fumum.”喻文州解释道。他知道叶修不会把它的意思理解为香水（perfume），却还是又期待又紧张地看着对方。

“‘穿透烟雾’？”叶修挑眉，喻文州放心地笑眯了眼睛。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叶修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叶修扫了一眼，抱歉地笑了笑：“今天恐怕我要走了，改日再来给你捧场。”他说着，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然后对着喻文州露齿一笑：“老板，这杯酒能打包吗？”

喻文州愣了一下，笑了。这个人，果然挺有意思的。他意有所指似的看着叶修，眼神被灯光渲染得隐隐有些勾人：“当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然后叶修毫无所觉似的拿着打包完的酒大咧咧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转身出了酒吧。喻文州撇了撇嘴，支着下巴看着他穿过那些雾气似的灯光，低低念道：“Per fumum. 如果是你的话……”

3

发来短信的是叶修的室友吴雪峰。他对叶修的行程颇为了解，夜色渐深还没有见到叶修回来的身影，他稍微有些担心。

想了想，他发消息给叶修：刚忙完一个项目。早点回来，我下厨做点好吃的。

叶修本也觉得今天喻文州好像哪里有点儿不对，看到短信露出个笑容，索性早些回去了。拎着喻文州细心打包的一杯酒，叶修推开门的时候正看到吴雪峰把围裙解下，对叶修露出一个笑：“回来了？”

“你真是太贤惠了。我甚至觉得你就算说了coffee, tea or me也不会太过违和。”叶修感慨了一句，把手上的包装盒放到客厅的茶几上，走进房间准备换上家居服。

吴雪峰动了动鼻子，微微蹙眉：这味道……

早该知道自己也不能把他隐藏多久，不是吗。吴雪峰自嘲地笑了笑，把菜一一端上餐桌，又安静地取出碗筷。

一转头，正看到叶修一脸无所谓地穿着小猪佩奇的家居服走出来。吴雪峰失笑，叶修没事儿人似的谈定坐到了他身边。

——只是，果然还是有些遗憾。

明明是我最先找到他的。

“怎么了吗？”吴雪峰抬头，对上叶修探询似的目光。

“没事儿，尝尝我今天试的新菜？”吴雪峰笑着将事情揭过，给叶修夹了块鱼片。

过了油的鱼片一点刺都没有，白嫩酥软，又带着酸菜特有的辛香味，说不上入口即化也差得不远。叶修放下饭碗，一脸严肃地对吴雪峰说：“你这么会做饭，我简直想娶你了！”

“好啊。”吴雪峰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叶修倒是笑了：“你也太配合我了。”

吴雪峰没再接话，轻描淡写地说：“也别盯着这道菜吃，也试试别的。”

大概是今天都过得有些莫名其妙，回到家里吃上了香喷喷的饭菜，叶修有些幸福地又夹了一大筷子鱼片：这才是正常的生活嘛！

忽然有人敲门。吴雪峰示意叶修继续吃，自己起身走向了门口。过了好一会儿，叶修都疑惑地放下了饭碗，才看到吴雪峰和另一个人一起向餐厅走过来。

王杰希？他来这里做什么？

走到他面前的王杰希盯着叶修看了一会儿，叶修莫名地有些紧张。

他紧张得有理——王杰希开口道：“你今天在图书馆，是不是梦到我了？”

叶修一口鱼肉堵在喉咙口，脸憋得通红。

4

吴雪峰轻轻地叹了口气：“今天家里好像格外热闹。”

他并不太想听到叶修梦见别人这件事儿，虽然他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叶修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些什么：“其实这事儿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我知道。”叶修哑然看着忽然挤进对话的王杰希。王杰希瞳色浅淡，和梦中娇艳的花朵毫无相似之处，然而叶修却觉出一种相似的凛冽的美丽。

气氛逐渐有些微妙。这些对话听起来如此不对，叶修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与正常生活脱节了，因为他不清楚但好像他周围的人都一清二楚的原因。

说起周围的人……叶修忽然想起了喻文州灯影似的勾人的眼神，有些不大妙的预感。

手机振动了一下，屏幕上是一条短信：前辈，酒的味道如何？

果然吗。叶修暗叹。他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想了想，点亮屏幕回复道：抱歉，还没喝，不过想来味道不差。

很快有了新的短信，像是手机被拿在另一双手中一直等着他的消息：口感可能已经有所变化了，我很期待前辈的评价，介意我为你再调一杯吗？

王杰希被吴雪峰带到客厅坐下。吴雪峰回到餐厅，看到叶修拿着手机迟迟没有回复，问道：“怎么了？”

“有个朋友说要请我喝酒。”叶修简单地概括了一下前情提要。

“让他来吧，不多一个客人了。”吴雪峰笑，又多拿出几个玻璃杯洗了起来。

让他来吧？这样的话听起来并不那么合理。不过今天的一切好像都不大合理，所以管他呢。叶修扯起嘴角笑了笑，顺手把地址发给了喻文州。

门铃响了，门外却是两个人。另一位不速之客扶了扶眼睛，客气地打了个招呼：“深夜打扰，我是张新杰。请相信我，我有来这里的理由。”

他说完，自己皱了皱眉头，仿佛也觉得自己说得很不能令人信服。一旁的喻文州倒是直接笑眯眯地挥了挥手，顺带给叶修看了看手上的袋子：“您的外卖已送到，记得给我好评哦～”

叶修哭笑不得地接过外卖袋子，侧身让门外的两人进门。王杰希问完那个令他耻度爆表的问题后，他深觉自己现在心如止水，哪怕这位叫张新杰的之前只是听过从未见过的学弟也告诉他自己怀孕了他也不会太过惊讶了。

怀孕了所以来找他，所以很正常啊。万事万物都有个道理嘛。

……为什么自己现在的思维好像也不太正常。

叶修揉了揉眉头，叹了一口气，步伐沉重地走向了客厅。

他有预感，狂风暴雨即将袭来。现在他踏的每一步，都仿佛是迈入战场的冲锋号。

5

进攻的第一枪竟由王杰希打响。

王杰希手上端着一杯菊花茶坐在沙发一角，看叶修走来后，一脸平静地说：“你现在是不是心里觉得很奇怪？”

喻文州坐在沙发的中间，张新杰坐在他的旁边，吴雪峰正把两杯热气袅袅的菊花茶放到他们俩面前。

叶修点了点头，然后被王杰希冷不丁的一枪打得头昏脑胀：“你不是人，你知道吗。”

哦我不是人……嗯？？？

叶修有点懵，他看着一本正经的王杰希，笑眼盈盈的喻文州，一脸冷静的张新杰，甚至一脸关怀的吴雪峰。

叶修控诉地看着吴雪峰。好哇，老吴，没想到你也叛变了GE命！

然而还有更玄幻的。

王杰希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有就是，我们都想跟你生孩子。”

叶修手一抖，外卖盒子摔在了地上。他看了看一本正经的王杰希，笑眼盈盈的喻文州，一脸冷静的张新杰，甚至一脸关怀的吴雪峰。

难道是我，叛变了GE命？

喻文州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酒，刚要上前把袋子收拾一下，倒茶回来的吴雪峰已经把袋子收拾好了。盒子包装得紧实，酒倒是没流出来，但是这杯酒今晚恐怕是与叶修无缘了。

洗了洗手，把叶修专用老干部风大茶缸子塞到叶修手里，吴雪峰拉着叶修坐到了长沙发一边的单人沙发，自己坐到了另一边，像是在思考怎么开口似的沉吟了一会儿：

“是这样的。你确实不是人，不过我们，也不是人。”

叶修：……？？？

7

今晚叶修的世界观仿佛被塞进了洗碗机，被涮得让人头晕目眩。

捧着茶缸子，头脑空白的叶修陷入了沉思，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那股奇异的香气就是在这时候闯入他的鼻腔的。

准确地说，那许多股奇异的香气。基调很相似，但深浅不同，给人的感觉意外地也格外不同。如果一定要说，令人感觉像是一朵花绽放的不同时期吧。

初时清浅，半开诱人，盛放妍丽，开得快败了也有浓烈到馥郁的香气。

叶修下意识吸了吸鼻子，试图分辨这许多香味。他和吴雪峰的住所向来没什么香薰或是多余的气味，如果说环境有什么变化，那大概也只能……

他把目光向今晚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聚在了一起的几人看去，尤其是今晚一直语出惊人的那位。

被他注视的王杰希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与他眼神相碰的一瞬就坦然开口了。他薄而剔透犹如冰雪的眼瞳平静而如有深意地看着叶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梦见我了吗？”

叶修心里咯噔一声，表情严肃地把茶缸子先放到了茶几上：这是正戏要开唱了。

没等叶修说话，王杰希有些突兀地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握紧。叶修莫名其妙地看着忽然凑近的王杰希，忽然感受到脸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

——那是王杰希的嘴唇。

叶修呆楞地看着一脸平淡地坐回原位的王杰希，下意识想伸手摸一摸那还有些隐约的湿度的地方，却发现手里还有着另一只骨节分明却细腻白皙的手。

王杰希的手。

……曾经是王杰希的手。在他讶然的注视下，这只手掌慢慢化成了一捧细腻的花瓣，群香中的一个香味忽然浓烈起来。

他猛地抬头看向身边的这个才华出众的同学。王杰希偏头对他忽然露出一个堪称惊艳的笑，然后在他的目光里，身影逐渐虚幻，最终凝结为一朵小小的精致的花，又飘到他手上形成了一个几可以假乱真却又清新好看的蔷薇吊坠，系在不知从何而来的浅绿色的手编绳上。

叶修目光呆滞地晃了晃手链，耳边是王杰希消失前低声的呢喃：“我感受到了你的香味。”

属于王杰希的菊花茶还在茶几逸出袅袅的白雾，叶修又晃了晃手链，呆楞地想：还好作业收尾了……不然这精致的蔷薇吊坠儿，该怎么陪他一起熬夜秃头啊……

8

把他从迷茫中解救出来的是吴雪峰的一声叹息：“本来也是瞒不住的。叶修，你没觉得自己最近有什么不同吗？”

叶修愣愣地看着吴雪峰。还好啊，直到今天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感觉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世界都变了……

喻文州轻轻一笑，嗓音温和：“前辈，你知道，植物界有所谓‘雌蕊’和‘雄蕊’吧。”

叶修点点头，并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有些花只有雌蕊，有些花只有雄蕊。而植物的生长和繁育，需要通过授粉的方式。在我们的家乡，有很多和地球不一样的地方，但这一点是完全一致的。”

喻文州缓缓地讲着一些听起来好像毫无联系的事情，叶修心中却警铃大作。什么叫我们的家乡，什么叫……和地球不一样的地方？

“你知道，很多植物的花朵形态非常特殊。在某一个世界，花朵意外地长成了‘人类’的形状，这也不难理解？本体像极了蔷薇的这株异世界的植物，某天被时空乱流卷入，只好在另一个时空重新生存。幸运之处在于，花朵们到达了一个稳定的异世界，并且长得像是这个时空的常见生物族群；可不幸之处在于，花朵们需要通过授粉来成长，因为这个时空的常见生物，人类，是不会永葆青春的。

“被时空法则发现自己逃亡者和异时空来客的身份的话，很有可能被再次卷入时空乱流。到时候，是否还能有这样的好运十分难讲，更有可能的是永远消失在时空的碎片之中……可授粉需要找到这株植物的‘雄蕊’，糟糕的是‘雄蕊’与‘雌蕊’失散了，并因受创严重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睡……”

叶修吞了口口水。他希望自己没听懂喻文州的话。

“‘雌蕊’们只好进行各自开始孤独地求生，并渴望着与同伴的重逢。在某一个下午，一株‘雌蕊’忽然接收到了来自‘雄蕊’的信号。那是一种独特的香味，绝不会被认错。那是，只有‘雄蕊’成熟的时候才能发出的信号。”

喻文州说着，笑意盈盈地靠近了叶修：“这对所有的‘雌蕊’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但因为以人类的形态保持了太久，想要完成‘授粉’，必须要以花朵的形态呆在‘雄蕊’附近，重新熟悉‘雄蕊’的气息才可以。”

他的目光飘了一眼叶修手腕上那朵开得明媚的蔷薇，笑着眨了眨眼：“想不想知道，你的‘花粉’在哪里？”

9

叶修僵硬地扫了扫客厅中的其他人。

吴雪峰沉默着平平伸出左手，手心中浮现了一朵光点组成般的美丽而虚幻的舒展的花。张新杰同样打开掌心，他的手上是一朵还紧紧封闭着的花苞。最后是喻文州。他将手握成拳，掌心向上，然后在叶修面前缓缓打开：

一朵将开未开、仿佛美人迷朦双眸的蔷薇。

“为了消磨时间，我们啊，有个约定。谁若是最先找到‘雄蕊’并完成‘授粉’，谁就可以独占‘雄蕊’十年的光阴，不必每日消耗自己的生命力，还要担忧时空乱流的降临。”

喻文州轻描淡写地讲着，听不出一点残酷的意思。可漫长的生命，长久的等待，他们若不互相给彼此找个目标找个动力，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哪天就彻底丧失生的意志。

他们有生命，但完成授粉前却必须保持一个模样。即使完成授粉之后，他们能自由地生活，那也意味着他们会逐渐老去，开始下一次对雄蕊的寻找。不完成人类生命的正常进程，有被空间排斥的危险；完成人类生命的正常进程，又只能共度有限的时光，然后重新在偶然的地方各自醒来……

总有令人不满的地方，可这许多年过去，他们已经习惯了人类的生活，便玩笑似的，把与雄蕊共度的十年自由生活，作为了赌约，互相竞争互相帮助着走了过来。

或许是受创过重的缘故，雄蕊的生命形态更像是正常人类，也使得每一次雌蕊寻找雄蕊的过程都日常艰难。但人类发展的速度令这些异界来客也瞠目结舌。或许有一天，他们再也不用漫无目的地在人海中苦苦找寻他们的雄蕊了吧？

不过那毕竟是之后的事，眼下么……

喻文州盈盈的双眸看着叶修，笑容像是他手中将开未开的蔷薇：“这是我们的战争。司令官，你觉得，我们谁能获胜？”

客厅里那阵阵奇异的香气缭绕在鼻端。叶修看着形态各异的光的花朵一阵恍惚：

“我……”

10

名为《回家》的萨克斯名曲在耳边炸响，叶修悚然惊醒。

图书馆的广播传来提示，图书馆将在半小时后闭馆。看样子，自己是在图书馆睡着了？

叶修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中的蔷薇书签夹在之前被当作枕头的厚皮书里。那是一本植物百科图鉴，选修课的一门老师布置的一门课业和它有关。

好像……做了一个什么离奇的梦？叶修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始终想不起梦中的内容。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将书签夹在了当下的页码上。书签是苏沐橙送他的生日礼物。小姑娘说找了很久，最后还是社团同学推荐的这款最合她心意。

是什么社团来着？好像叫什么调酒师考试自助小组？小姑娘说看电视里调酒师的样子可帅了，自己也想去考来着，正好看到学校有这个社团，就报名了。

一个神色冷清的男孩子走过叶修身边，走到前台，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一丝不苟地报着自己的姓名、学号、学院，还有要借的书籍全名。

叶修听得有些好笑。这年头，这么认真的孩子不多见了，一般都是嘻嘻哈哈报个名字后直接把书递过去，哪儿还按标准流程报自己的学号和院校啊。

他伸了个懒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知道他私人号码的不多，所以即使他似乎睡了一下午，也没多少未读消息，只有两条。一条是选修课上的同学王杰希，问他小组作业有没有确定合作人选，想跟他一起做这个作业。另一条是一同在外租房的吴雪峰，说早点回来，做了好吃的等他。

顺手同意了王杰希的邀请，叶修也觉得有些饿了，随手把书收起来前瞟了一眼自己的进度。页码才是整本书的十分之一不到，介绍的是植物的雄蕊和雌蕊，有些描述还挺光怪陆离的，让叶修看了也觉得饶有兴味。

其他的先不管啦，回头逮着王杰希一起熬夜一起秃头吧哈哈哈。叶修露出个坏笑，顺手找图书管理员把手上的硬皮书借了回去。

好啦，不管怎么说也是在图书馆消磨了一天啊。叶修心满意足地踏出图书馆，踏进夜晚凉爽的风。

这样的日常生活，真是令人心情愉快呀。

调酒师考试自助小组里，苏沐橙也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叶修家给他庆贺生日顺带蹭顿吃的。她看到喻文州还在调制些什么，好奇地问了一句。

喻文州轻笑：想调杯自制，将来给喜欢的人。

真浪漫！想好名字了吗？

是的。想叫它Per fumum。

苏沐橙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就欢乐地跟他挥别，说要给人庆贺生日去了。喻文州笑眯眯地挥挥手：快去吧，注意安全。对了，请顺带捎去我的祝福。

他的眸中似有深意，安静幽深如一汪水。他垂下眼，眼睫在微凉的风中如一朵花般柔软。

我心爱的人啊，你能否穿透烟雾，最终最终，来到我的身边？

FIN。

FT：卡了很久，最后写成了这样，跟我一开始的设想其实完全不同。不过，自我感觉这种如梦似幻的氛围也挺有意思的w 研究表明，人的梦境往往能与现实相互照应。在文里，其实也有一些细节印证了这样的联系，欢迎找出来对应看看2333 可是，那真的只是梦吗？又或者，那真的不是梦吗？

你会选择相信哪条路径呢w 

叶修，生日快乐，送你一场如梦之梦？还有一首之前写下的迷之酸诗，都请不要客气地笑纳吧！恭喜三连冠，你值得最好的一切❤️